周:中英谈判严峻复杂。在谈判台之外,英国人打“民意牌”,还打“经济牌”,有意地在社会上制造恐慌。
记:中英谈判与中葡谈判截然不同,前者似乎历经艰难险阻,后者除了在关于澳门回归时间有一点争议,基本上较为平静。
周:是的,英国老谋深算,步步为营;葡萄牙则随意多了。具体对手也是如此。
记:特别是彭定康,你们斗争得很激烈。每天从电视上,都见到您和他都说些针锋相对的话。
周:他因为之前在本国政坛失意了,来香港要积累政治资本。中英在谈判过程中风云变幻,到第17轮谈判就完全破裂了。本来,立法会可以坐上直通车,一直到回归之后,但结果形势逼得我方另起炉灶,建立了临时立法会。
记:那您与彭定康个人如何相处?
周:到后期,我与他已经无话可谈。除了在国庆酒会上,我们按礼仪碰杯外,完全不会有来往。那段时间,已经在野的撒切尔夫人访港,我们像老朋友一样吃饭饮酒,但我避谈政事。其实我心里明白,她是想替彭进行游说。当时的港英政府也有人想宴请我和彭,以创造机会让我们聊聊,但我一口回绝说:“不必了。”
记:你们有一次在香港大屿山碰过面吧?
周:那是1993年香港大屿山天坛大佛开光典礼活动,有赵朴初先生出席,我与彭在那里相遇了。之前,彭定康先对在场记者肆意攻击中国政府,并为他所推行的“三违反”政改方案进行诡辩。他伸出手来表示“友好”,我却没领彭定康的情,以佛家的双手合十来代替握手。他只得收回手去,同样双手合十。当记者要我对彭定康的讲话作出评论时,我临场发挥地说:“谁搞‘三违反’定会‘苦海无边’,罪过罪过;谁搞‘三符合’自是‘功德无量’,善哉善哉。”
记:您这一辈子,去过许多国家。最喜欢的是哪里?
周:我一生几乎有一半时间在国外及香港,算算大概超过30多年。我最享受是在意大利和希腊的日子,既有美丽的风景又有古老的文明。
记:那您还想去哪里?
周:我现在年龄大了,别的地方不想去了,只是想去宝岛台湾看看。如果可以成行的话,首选地点就是台北故宫,可以搬把小凳仔细看上个两三天(他家墙上,挂着南宋书法家宋琚的条幅和一幅明代文征明的绘画。这是台北故宫的复制品,是他女儿去台湾开学术研讨会时买回来的)。(记者朱正红 林亚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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