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下七八级台阶的距离，一位与我年龄相当的褐色条纹衬衣男，走着走着，突然脚下踩空，身子往前一倾，失去重心，双手往前一伸，结果收不回来，就这样头朝台阶滑下去，足足有四五个台阶，直到中间的一个小平台。我在后面眼看着他的嘴分明在台阶上像弹钢琴一般，与台阶的角亲密接触。我却无能为力，因为带点酒意，反应稍慢了些，又在下台阶，根本来不及扶他起来。

我匆匆走到小平台，还没伸手去扶。那时的脑海，很自然地居然想起了关于“扶”的遭遇的画面来。虽一闪而过，却很清晰。紧跟其后的一位穿短袖的男子和另一位身材姣好的栗色恤衫女子，一人一边地将他扶起来，他的嘴里很快渗出了鲜血。

男子扶他坐稳后，便急速离开了，身影很快消失。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在纠结着“扶”与“不扶”的问题？

我在旁扶了扶衬衣男，对他说，别急着站起来，先坐会儿，歇一下，定定神再走。女子一面重复着跟我同样的话，一面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衬衣男，他一边擦着嘴角的鲜血，一边说谢谢。我也从包里拿出湿纸巾，递给衬衫男擦脸。衬衣男被这么一摔，起来时确实有点迷糊了，一直想站起来继续走，还好经我们这么一说，他又坐下了，坐了半分钟左右，清醒了些，就自行站了起来。